中国艺术：“道教 政教 诗教”合一

　　原标题：艺术的三“教”合一

　　中堂无论从建筑上还是从意喻上，都涉及到中国比较古老的宏大的哲学。从哲学上来讲，我概括中国艺术的传统绘画的特点为八个字：水墨为上、逸品为高，其实都在一个字“中”。“水墨为上”，讲水墨里蕴藏了一个大的绘画精神，而“逸品为高”则说它可以超越许多的标准。今天中堂这个展览提出一个非常好的视角，让我们重新思考中国绘画的精神，就是在气韵之外思考“气象”两个字，既谈艺术，又谈中国艺术现在的国家文化战略，国家政策层面上的发展，以及在这个伟大时代里国家的一些战略问题。

　　从艺术的本质来讲，这个展览有一个非常大的启示意义，它提醒我们可以重新思考艺术在中国传统哲学中间至少有三个层面的意义，而且这三个层面是非常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第一，艺术可以说是三“教”合一的东西，三“教”当然不是儒教、道家和佛教，而是说从我们传统哲学意义出发的三种所谓教化的功能或者说本质的意义。我们经常说绘画是“成教化，助人伦”，很多人说这是儒家的精神，其实未必，它是一个早熟的中华民族对很多大的问题的思考。所以说艺术作为“教”的一种，我认为它是三种“教”的合一。第一是所谓的道家，是哲学意义上的道，指所谓的天道、地道和人道等，或者用西方哲学家来说是多种元素的汇集和运作。有人称之为“游戏”，道的意义上是追求天道，追求更高的东西。在这个意义上中国绘画讲究所谓的气象的问题，这是逻辑上的一个来源和起源，从大处着眼，这是中国哲学中非常有意思的一种精神。

　　第二我认为是政教，就是古人所说的王政之教，“政者，正也”，正就是从正大光明开始。天子要追求大，行政的官员要追求大，老百姓要追求大，在这里面是贯通的。所以讲到道教，从道的意义上追求天大、地大，而且真正圣明的天子、了不起的官员都是在心里面有博大的理想和有道德追求。用孔子的话讲，“邦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这是讲王政之道有多少大，只有天子才可以做礼做乐，也就是说中国艺术的精神和王政是连在一起的，当然王政之始是从道开始。

　　艺术，如果按照儒家的传统讲，第三则应该从属于孔子所说的诗教，“不学诗无以言”，这是孔子的四字教，温柔敦厚。历来有很多人解释，其实后来文人画的传统无论怎么变，在内核里专家和学者认为还没有脱离温柔敦厚的道，想要理解孔子的诗教四字句温柔敦厚，只要上升到求道的精神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比如说《庄子》里所说的“得其环中，以应无穷”就是讲的博大，因为它最大居于中，所以它可以应付无穷无尽的变化，“中”其实是“大”的意思，庄子有非常鲜明的论述。我们传统艺术的精神，如果真的从大部分来讲是三“教”贯融的，从天道开始到王政之道，就是从道教到政教，从政教而到诗教，这个脉络是非常清晰的。如果一个艺术家心里有中正的理想，高远的追求，他肯定会用他的艺术来响应天道，来响应王政这个政教，而且能够用这样的道论把诗教的精神发挥到最大，我认为这是中国艺术非常高妙的一种精神。中国艺术精神中，儒家和道家的关系在哪里，我觉得可以斗胆说一句，如果把这二者从气象角度来说，尽管某些细节上有变化，但完全可以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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